引言

说到世界历史上的女性统治者，大多数人一定会想到大周皇帝武则天、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日本推古皇帝和克利奥帕特拉七世。事实上，除了欧洲历史上的女王(包括女王、女公爵、女伯爵等。)，日本的八位女皇，俄罗斯的四位女沙皇，中国的女皇帝，古埃及的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历史上著名的女性统治者还包括统治古埃塞俄比亚的示巴女王，苏美尔人的基什女王库格巴尔。今天我们来说说这位知名度不高的基什女王。

与其他国家相比，苏美尔国家有一个奇怪的特点。苏美尔人的王权概念不同于任何其他地区，这是一种不固定的流动权。纳姆卢加尔(nam-lugal，苏美尔语中意为王权)通常被授予特定的城邦，由长期统治的君主代表。任何时候，只有一个城邦被认为拥有真正的王权。

▲苏美尔带翼人的首兽雕像

几百年后，王权从一个城邦传到另一个城邦，几代人一直以享有纳姆卢加尔的名字为荣。这个过程在苏美尔人看来也很好理解，将统治权视为一种特权，而非权利赋予人类的诸神，如果在一段时间后厌倦了某个地方，他们可以将统治权转移到其他地方。

不过在历史学家看来，这个过程可能反映了苏美尔某个城市的崛起或军事失败——如果城市A变得突出，其霸权可以通过主张上帝的权利来证明…尽管在许多人看来，这种神话般的想法并不现实——很多城邦都有单独的君主同时统治，但神话从何时开始反映现实？

库格巴尔的身份疑云

苏美尔王表中出现了无数君主(发现于美索不达米亚的古代文献)，但只有一个女统治者叫库格巴尔(Kug-Bau)或者库巴巴(Kubaba)。请注意，千万不要把库巴巴和吉尔伽美什史诗中的怪物胡瓦瓦(Huwawa)或胡巴巴(Hubaba)混为一谈，库格巴尔是唯一被记录为拥有神圣统治权的苏美尔女王。

▲展示在博物馆的苏美尔王表

根据后世整理的苏美尔王表，基什多次享受纳姆卢加尔…实际上，这是在一场神话般的洪水袭击之后，第一个拥有王权的城邦。王权转移到许多不同的地方后，它在基什(Kish)多次停留，其中一次是在库格巴尔统治期间。

令人惊讶的是，库格巴尔最早的身份被记录为女酒馆老板(alewife)。太震撼了。在那个神权影响力很大的时代，血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她怎么能从拥有酒馆的老板娘变成统治一个城邦的君主？事实上，这与苏美尔人的文化传统有关，女酒馆老板实际上在苏美尔神话和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也许这是因为啤酒在苏美尔文化中的重要性。尽管一些学者认为苏美尔人的酒馆相当于妓院，但根据学者朱莉娅·阿桑特的说法，显然在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后期，酒馆经营者是一个普遍而受人尊敬的女性职业。无论他们在酒馆做什么样的节目，古代苏美尔的女性经常开酒馆，这些女酒馆老板很可能是古代苏美尔唯一的独立女性。

▲吉尔伽美丽的雕像

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女酒馆老板西杜里(Siduri)是重要人物它是一位与发酵有关的智慧女神(尤其是啤酒和葡萄酒)，在冥界经营一家酒馆。显然，她必须是一个不朽的人，才能住在她住的地方。她曾经给过吉尔伽美什很多建议，比如凡人中谁能长生不老？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让我们快乐和跳舞。在这部早在4000多年前就在苏美尔流传的古代史诗中，女酒馆老板被视为危险道路上的向导和值得尊敬的人物。

当然，无论史诗和神话的内容如何，在苏美尔人的现实政治生活中，女酒馆老板能否与君主共同统治城邦或提供指导意见，还是两句话。但无论库格巴尔是否经营过妓院，她都成功地通过女酒馆老板的身份与史诗中的西杜里联系起来，最终被记录在苏美尔王表中，成为不朽的存在。

▲美国安德沃牛顿神学院

根据美国安德沃牛顿神学院神学与历史教授卡罗尔·R·方丹在文章《视觉隐喻与谚语》中的说法，苏美尔人认为女酒馆老板有一种神圣感。她写道，考虑到伊南娜(Inanna，又名伊斯塔尔，是中东古代的丰收女神)与酒馆和甜蜜(性？)，以及酒馆的女性所有权和参与酿酒的过程，我们不应该认为库格巴尔是一个有着神性联想的成功商业女性。

库格巴尔的执政和遗产

在了解了库格巴尔的出身后，我们应该谈谈她的国王生涯。她执政期间做了什么，有什么重大影响？根据苏美尔王表的记载，她巩固了基什的基础，这表明她增强了基什抵抗入侵者的能力。这也很正常。许多君主都这样做了。吉尔伽美什甚至修建了大量城墙来保护他的城邦乌鲁克。听起来，虽然库格巴尔是第一位女性君主，但她仍然遵循传统来建邦。

▲后世想象的乌鲁克城

据苏美尔王表记载，库格巴尔统治了一百年这显然有点夸张，尤其是考虑到当时的人均寿命。然而，苏美尔王表上的许多其他君主也有类似的长期统治，其中八位甚至统治了241200年，即平均每人3万年。相对来说，库格巴尔的记载是可靠的，至少这种统治并没有持续到永远。最后，基什被打败了，或者被摧毁了，众神决定把王权从这个城市移除到阿克沙克(Akshak)。

但库格巴尔的遗产和影响并没有结束。后世的观念似乎没有改变，人们也不鼓励女性占据传统男性的角色。后来的一个预兆指出，如果一个人出生在两性之间，那就是统治这里城堡的预兆，王者的土地一定会变成荒地。通过承担一个男人和一个国王的责任，库格巴尔被认为以不恰当的方式跨越了边界和性别划分。将男性和女性的器官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其实就是与她作为纳姆卢加尔的一种呼应。古人认为，这违反了事物的自然秩序。

▲卢浮宫博物馆收藏的苏美尔女性头像

预兆表明，一个有两个性别器官的个体和一个女王王位被认为是不自然的。在精英眼里，这些都是对男性国王政治霸权的挑战和威胁，方丹教授在文章中说。同样，另一个预兆指出，如果一个病人的肺看起来不太好，那就是库格巴尔的标志，他夺取了王权。库格巴尔的遗产基本上成了识别坏东西的手段，这与应该的方式背道而驰。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库格巴尔在预兆文本中被描述为不当篡位者。

然而，库格巴尔的遗产可能并不局限于她的名声实上，她可能建立了一个真正的家族王朝。经过她的统治，王权转移到了阿克沙克，几代之后，一位名叫普苏尔·尼拉(Puzur-Nirah)的国王统治了那里。根据韦德纳编年史的记载，库格巴尔当时显然还活着，而且库格巴尔作为女酒馆老板，也养活了一些住在她家附近的当地渔民。由于她善良美好，雷暴之神马杜克(又名马尔杜克)喜欢她，并将所有土地的皇家统治权都交给了库格巴尔。

▲苏美尔人雕像

因此王权在苏美尔王表移至阿克沙克后，又回到了基什。这时候，库格巴尔的儿子普苏尔·苏恩（Puzur Suen）成为纳姆卢加尔，统治了25年。所以从苏美尔王表的记载来看，马杜克神把王位还给库格巴尔家族的故事证明她的真实家庭最终掌权了。普苏尔·苏恩的儿子乌尔扎巴巴(Ur-Zubaba)在父亲去世后继续统治。所以王表上记载的统治时间应该是库格巴尔家族的总统治时间，而不是一个人单独在位的时间。

最终，库巴巴这个名字是众所周知的，是卡尔凯美什(Carchemish)的新赫梯女神。这个库巴巴可能和苏美尔的KugBau无关，但是在小亚细亚，她是神灵的化身，甚至可能成为古罗马人尊敬的自然女神库柏勒。如果是这样的话，库巴巴这个名字是从基什(Kish)逐渐演变而来的。

参考资料：

VisualMetaphorshandproverbs15:15-20

Weidner chroni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