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新一轮考古发掘如火如荼,众多珍贵文物重见天日,惊艳了世人。由于文物的风格和中原迥异,特别是青铜人像面孔奇特,自遗址发现以来就有人提出:其可能与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或是古埃及有关,但这一说法最近受到不少攻击。另一大流派则将三星堆与一直没有确切证据的夏朝联系起来,还有说是蚩尤族所建。争论愈演愈烈,现在又掺合进了西方伪史论,例如不少网友指出,西方发现的那些古埃及文物一看就像假的,远没有三星堆来的真实。
马军认为,即使在三四千年前,文明的发展也不是闭门造车。虽然各个文明区之间的交流没有现在方便,但还是会互相影响。即使是黄河流域的中华文明,也能找到一些外来的痕迹。三星堆文化更加明显。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深度的文明融合,在现代人眼中形成了一种奇特而神秘的风格。有争议是好事,但真的没必要意气用事,上升到东西方对抗的高度。那么三星堆的发源有哪些争议呢?
为何总拿苏美尔文明来和三星堆类比
自1986年三星堆文物大规模发现以来,这种奇特的古蜀文化起源于哪里,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其中苏美尔起源说占有一定地位。为什么四川发现的古文明会涉及到千里之外的两河流域?原因很复杂。从表象上看,三星堆以复杂精致的青铜器而闻名,苏美尔人是目前发现的最早使用红铜和青铜器的文明。制作的青铜器技术高超,水平远高于古埃及(埃及缺铜)。此外,苏美尔人也被称为黑头人,似乎具有现代东亚人的特点。
还有一点就是对圣树的崇拜。苏美尔人信奉生命之树,三星堆恰好出土了很多青铜神树,但是国内其他地方没有发现青铜树。此外,三星堆还发现了黄金权杖和面具,这在两河流域或古埃及文物中很常见。但按照这个思路,三星堆和中原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明显比苏美尔更接近。比如人物穿的衣服,青铜尊、编钟、铜牌、牙章、龙形象几乎一模一样。据说三星堆起源于东方。除了青铜人像的一些差异,似乎比两河流域更合理。
据说三星堆起源于苏美尔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学术界长期以来形成的一种认知,即智人从非洲通过两河流域迁徙到世界各地。比如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古羌人作为中华文明的祖先,从西方来,从东南亚沿云贵高原西侧北上进入四川,后来进入甘肃,演变成汉族和藏族。三星堆自然被认为是古羌人建造的。这个理论有一定的道理。汉族藏族属于汉藏语系,长相差不多,DNA也很接近。但是他们是否来自西亚,只能靠猜测。
然而,古羌人进入四川的时代大约是2万年前,他们仍然处于石器时代。当时即使是两河流域,也不会制造青铜器。即使他们来自两河流域,发展灿烂的文明也是后来的事情,和苏美尔关系不大。所以三星堆可能和苏美尔等两河流域文明有联系,说苏美尔人建立的是强拉硬扯。除了把三星堆说成外来文明,还有一种观点,就是三星堆是本土文明,最本土的,就是三星堆是夏都遗址。那么这种说法的原因是什么呢?
三星堆是夏朝不知所踪的都城吗?
夏朝在哪里?夏朝是否存在,是中国古代断代问题无法回避的障碍。大禹治水,禹的儿子开始建立夏朝,中国连小学生都知道。但夏朝以后,商朝和西周都有明确的文物证据,比如著名的殷墟,大量带有文字的甲骨青铜器,而夏朝只存在于古书和传说中,关于夏朝的确切证据一直不见了。所以西方学者声称夏朝不存在,国内一些学者也同意这种观点。说实话,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从小就听着夏商周的故事长大。估计很少有人同意夏朝不存在,所以找夏朝一直是热点。二里头、陶寺、石卯遗址都是夏朝都城的候选人,和殷墟一样有名,但显然不属于商朝文化的三星堆自然寄予厚望。
说三星堆是夏都,似乎不是空穴来风。汉朝的杨雄在《蜀王本纪》中记载,大禹出生在四川省汶山县(汶川)广柔县的石纽。如果大禹是四川人,他的儿子夏启很可能会在四川建都。然而,杨雄的说法是否真实存在很大争议。此外,在古蜀早期的君主中,有一位王帝杜宇,也治过水。宇和禹同音。杜宇会是大禹吗?有这种可能,有人直接认为三星堆的青铜人像是大禹。
然而,无论是三星堆80年代发现的1号2号祭祀坑,还是最新发现的4号坑,测定的年代都是商代,4号坑更是属于商代晚期,这个结果对三星都是夏都的说法是一记重击,不太好解释。还有人说古埃及是夏朝,大禹是蝎子王,这个脑洞开得有点太大了。
无论文明来自哪里,都融入了中华民族
三星堆文化的起源是一个学术问题。因为没有找到文字,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答案,讨论起来挺有意思的。但是,马军觉得现在的氛围有点变味:有些人想把三星堆拉到西方,似乎和古埃及和两河流域没有关系,所以不够高,也不能说明三星堆的文物为什么这么精致。有人相信西方伪史论,鄙视古埃及等西方考古学家建立的文明体系,认为那些文物甚至金字塔都是伪造的,所以三星堆必须属于中华文明,只有中华文明才是真实的,碾压世界上其他古文明。
这种为之奋斗的做法,马军觉得毫无意义。三星堆位于四川这个相对独立的地区,这就决定了它必然是自成一体的,具有鲜明的蜀文化特色。但是四川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它位于西南部,会受到中原、青海、云贵,或者更远的印度、东南亚,甚至更远的西亚的影响。各种文明在蜀国相遇,相互融合,形成惊艳的文化是很正常的。无论三星堆是外国的还是本地的,经过几千年的风雨,中国土地上的所有文化和民族都融入了中华民族,这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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